“凌嘉意，快醒醒。”

刚刚结束早自习的教室，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一道声音直指我而来，不得已，我一脸幽怨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余鸿飞，“柳老师让我们去拿作业。”

闻言，睡意上头的我实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怨声载道：“昨晚不是才检查过作业吗？拿毛线啊？”

余鸿飞耸了耸肩，一摊手：“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待会儿去办公室批评一下她？”

“阿西吧。”纵使是去最喜欢的老师的办公室，因为觉没睡好，依旧是心烦意乱，我用力眨了眨眼，确认自己看得清路后，才无可奈何地起身，“走吧走吧。”

一旁的祝见胜忽然见缝插针，阴阳怪气道：“余鸿飞，你看你这就不懂事，人家凌嘉意昨晚‘干活儿’累着了，可不是没精神头嘛！”

余鸿飞一脸坏笑地揽住我的肩膀，我回过头有气无力地瞪了一眼祝见胜——这贱人，嘴上功夫真是太猥琐了，句句不离下三路。

升入高二以后，生物办公室离七班教室不算近，因此，有的时候早自习下课交作业，都得用跑的。

“你怎么困成这样？该不会真像祝见胜说的……”余鸿飞冲我挑挑眉，不怀好意。

我毫不客气地比出一个中指，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其实，如果那话不是从祝见胜嘴里说出来的，还有那么一丝丝接近事实。

昨晚的确是被罚站到了很晚，才导致没有睡好。

尽管苏晚晴已经给我按摩过了，可毕竟只按了三十来分钟，加上睡觉时间，撑死了也就两个半小时。

更别提前天晚上我也失眠了。

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啊！

就算是科比，只休息俩小时，看着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也得撞路灯上去！

迷迷糊糊地走进办公室，柳玉沁再一次颠覆打工人作风，早早地就来到了座位上待着，见我和余鸿飞来了，笑眯眯地把一摞试卷放到我们跟前：“今天的作业就是这个。”

闻言，余鸿飞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夸张，随手拿起一张试卷正反面看了几眼：“啊？这也太多了吧！”

而柳玉沁的回答无疑再一次体现了她的温柔：“多的话今天先做前面一半嘛，反正我周六要评讲试卷，你们看着来。”

要是换甄姜兰，或者许莉，任何一个学生恐怕都不敢对她们抱怨作业太多。

虽然要求严格的老师也是对我们好，但学生时代，柳玉沁这样的性格都会更招学生喜欢。

余鸿飞抱起一半的试卷，又冲我摆了摆头，示意我拿剩下的，我强忍困意，抱起试卷就要走，却被柳玉沁一把拉到身边，小声问道：“惹你姐生气了？”

此话一出，我的困意顿时消散大半，霎时间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柳玉沁，刚要说些什么，又想起余鸿飞还在旁边，只好压低声音和心中的震惊：“柳老师，您……怎么知道的？”

柳玉沁和苏晚晴认识，这就已经够我想一壶的了，现在就连我昨晚惹我姐生气，柳玉沁都能获取到第一手情报？

她们俩的关系得有多好啊？

嘶……就看我姐那闷葫芦的性格，和机器人发布指令似的说话风格，怎么想，都和柳玉沁玩不到一块儿去啊！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刚刚来的时候我和小苏恰巧遇到了，聊了几句。”柳玉沁说着，笑着隔空点了点我，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没见过她的表情那么难看哦！你干啥坏事儿了？”

小苏？

一想到我姐那冰山一样的性子，居然能让柳玉沁这么称呼……在此情此景下，我是想笑又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