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得心肝肺疼,抖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远哥儿平时是对你哪里不恭敬了,请安从不忘你这个婶娘,你是多少恶毒心肝,才能下得如此毒手!”
谢氏跪在冰冷的青砖上沉默着。
这副倔强的样子更是惹恼了老夫人,她随手抄起几上的茶盏砸在谢氏面前,滚烫的茶水立刻溅上了月白的衣裳,谢氏被烫的哆嗦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姑母,姑母,我……”
她后面一个瘦得和竹竿似的妈妈见状膝行两步重重磕头:“求老太太开恩啊,我们太太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您也知道,太太从小心慈,连只虫都不会伤,怎么会做这样罔顾人伦的事。”
“哪个是你姑母,就你还知道我是你姑母!”老太太指了谢氏就骂,她冷漠的反问:“你们家太太心慈,那莫非是远哥儿自己跳进关河洲湖里的?是他自己拿命来陷害你家太太?”
这个问话不可谓不诛心,谢氏咬着唇磕头,青砖冷硬,不过几下,她额头就见了血,顺着她白洁如玉的面庞留下来,隐隐透出一种凄惨美。
她身后的妈妈也跟着磕头,一边磕还一边苦苦哀求老夫人开恩。
老夫人阴着脸不出声。
五房这么多年只得一个嫡子,身子还不强健,平时里全家拿眼珠子一样看护,要是远哥儿在关河州落水昏迷两天的事被五房知道了……
想着她不由叹口气,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告诉五房,经此一事,四房和五房日后能互不来往就是好的了,若是远哥儿有个三长两短,两房怕是能成生死冤家。
“吱嘎”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正房大门被重重推开,成国公大步踏进来,一进门就喝:“伤了我孙子的贱人是哪个?”
老夫人听得面皮直抽:“你在说什么浑话,贱人贱人的。”
“嘿”,成国公冷笑了一下,他不像寻常老太爷般富态,面部线条柔和,还能隐隐看出年轻时的俊美,只是此刻却面容扭曲,“怎么,你的侄女是侄女,我的孙子就不是孙子了?”
“谁敢害我的血脉,我就要谁偿命。”
听着他暗有所指的话,老夫人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冷哼了声:“远哥儿也是我的孙子,我自会为他讨回公道。”
成国公一听这话就道:“把人提进来。”
老夫人初时还茫然,见着来人,她的面色啥时阴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