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牢门,对方点点头,昂沁的脚点着石壁下滑了半寸,好让发疼的脊骨换一段来受罪,他叹了口气,不住嘟囔着“奥敦斯格、奥敦斯格”,跟前的小簇光源忽明忽暗,良久,彻底熄灭不见。
“您还在吗?”那边静谧得可怕,乌恩甚至觉得老人和星光一同消失了。
石链动了动,他稍稍放心下来。
“那,我该走了。”乌恩试探道。他很沮丧,原本听了那名南方客人的建议溜入这里,想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杀死其一人,可结果除了玄奥的星汉却问不出所以然。“额撒不让我常来,您要是愿意,我会再来看您。”他又说。
乌恩等了等,那边仍然不说话,只好垂着头转身准备离开。
“你说的那位南方的客人。”昂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平缓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波动:“他是谁?”
关于这事乌恩倒还插得话,什么星汉、奥秘要强许多。于是他把见到图图赫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老人。潜意识里他觉得回答若是让对方满意,说不定会透露些有意思的东西。
孩子在回忆时闲碎的话溜进来不少,可昂沁静静听着,他不想放过一丝信息,尤其是那个在小乌恩嘴里“每每话说一半”的怪人。“他身有浓烈的药味,像是部落里神神怪怪的巫医,可打扮得却干净整洁。”乌恩明知对方看不到却还在空气里划半天,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面前的地牢,这会儿也感到白天的客人很怪。
部落原来还有更南边的领地,虽然父亲从没与他提及过,可他从小这样认为。那客人穿着打扮和部落原人的兽皮差别很大……最为关键的是,乌恩在讲述时,老人一言不发,只是聆听,没有猜出那人的名字,没有道出那人的来历。
“他给了一个孩子怪的器皿,像倒扣盛水的碗,摇晃起来还能发出声音。”乌恩仔细回忆:“再是他的一些怪问题:原人的火盆拿来做什么?你们仅仅信仰火焰还是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