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蝴蝶花灯散发着幽幽的红光,鲜艳的颜色仿若开在地狱尽头的彼岸花,想到今天上午看到的那八字预警,娜莎又有些心软,“梓言哥哥,你放弃姐姐吧!世上女子千千万,你为什么偏要喜欢姐姐。”
放弃吗?梓言有些愣神,安乐,有一个女子和我说我放弃你可是我却做不到,毕竟这世上女子千千万,却都不是一个你。
娜莎看梓言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再理他,和老板讨价还价买下簪子。
她并不认为她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他,只是她却不想让他那样可怜。
安乐俩人走走停停,偶尔讨论下灯笼上的诗文,气氛很是融洽。
不远处有一个画灯面的地方,夜晏指了指,拉着安乐走过去,和老板小声说了几句,便提笔在灯面上勾勒几笔,一个女子的小像就跃然纸上,竟是安乐的模样。
安乐雀跃出声,墨还未干就提起灯笼细细打量,越看越欢喜,嘴里还不停地夸赞,“夜晏,你这画技真好,我就什么都不会,只会画素描,呀!你画的可真像啊……”其实夜晏寥寥数笔自然不可能画的有多好,但是安乐珍惜,又是喜欢之人所画,自然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美,夜晏的形象在心里又高大几分。
看着安乐满脸欢喜,一双眼中尽是喜悦的光芒,夜晏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轻轻抓了一下,痒痒的,却满是暖意,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一直没有消逝。
鲜艳的花灯照亮了整个街市,微醺的光芒之间流淌着道不尽的温情。
多年以后,夜晏常常回想他和安乐一起度过的那段岁月,却发现他这一生送给安乐的礼物不过是这一盏随手画下的灯笼罢了。他常常会后悔,为何当初他没有对安乐再好一点。
这一路上,娜莎一直缠着梓言,叽叽喳喳地讲着自己平时枯燥无味的修行,梓言时而劝慰她,时而讲一些这些年自己遇到的听到的奇闻趣事,二人相处地也算是十分融洽,都默契般地没有提那晚的不快。
娜莎兴致勃勃地指导着捏面人的老伯将面人捏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梓言在她的身后淡淡地笑着,目光不由地飘向安乐的位置。娜莎不在意地笑着,与那老伯聊得更欢。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路人慌慌忙忙地躲避,场面一时有些慌乱。
一个衣衫破烂的孩子还站在路中间,想躲避已来不及。站在路旁的安乐与夜晏对视一眼,安乐纵身一跃抱住孩子滚向路旁,夜晏一把抓住马缰,一拳阻止了马的前进。
安乐抱起孩子时却发现那孩子已经晕倒,又没有家人着急过来认领,看他衣服褴褛,鼻青脸肿,怕是个时常被人欺负的孤儿吧!
安乐摸向他的右手,想给他把脉,却发现他的右臂已经断掉,不由有些心疼。还好,这孩子只是虚弱,并没有什么大碍,身上的伤也都是皮外伤,只不过胳膊若再不接上,怕是会废了。
“你没事吧?”熟悉地男声在耳边响起,安乐惊喜地看向来人,“流痕,你来了。”
男子和以前相比,有些瘦了,也有些黑了,可见这些日子过的很辛苦,不过笑容却依旧爽朗,“恩,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孩子没事吧?”
安乐摇摇头,“只是皮外伤。”
流痕将孩子从她怀里抱过来,转头看向夜晏的方向。
那赶车的车夫骂骂咧咧地说着难听的话,而安乐从中捕捉到的信息就是,他们家的老爷是这个县的县令,车里的是他们家公子,他们惹到了他,要将他们送到牢里待着。
夜晏显然不想与这种不讲理的人周旋,却又不能动手,只好站在那里不说话。安乐不悦地皱了皱眉,现在的人怎么如此不讲理?却没说话,只是又抱过孩子,走到夜晏身旁,拉起夜晏的手,走了。
流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顿时明白了安乐的意思,无奈地笑笑,赶紧拦住了气急败坏想要追上他们的车夫,解决这个烂摊子。
夜晏被安乐拉着,直到远离人群才听到安乐絮絮叨叨地教训他,“你平时不挺聪明的吗?他们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你直接拳头上去不就了事了吗?实在不行,直接跑了,何必在那受委屈?你可真是笨啊!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笨蛋了呢……”
夜晏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笨,所有的师父师伯都是他学东西特别快,是个难得的天才,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说他笨,还说她喜欢上了他这个笨蛋……明明不是什么讨喜的话,可心中竟然会觉得欢喜!
刚刚她是觉得他受委屈了吗?所以她是在为他出头吗?虽然只是把这烂摊子交给流痕,但是也是想要保护他吧!
他的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暖意,这样被人护着的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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