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燕赵一扫眉间忧郁,专心致志画起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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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流水一般飞逝!燕赵从寅时三刻开始画符,不知不觉,卯时已经过去,燕老三回来吃早饭时,燕赵正盘坐在炕上,心无旁鹜的画符,他暗暗点了点头,恰好燕赵的爸爸过来叫燕赵吃早饭,燕老三瞪起了眼珠子,示意不要打扰燕赵。
正午时分,燕赵才觉得饥肠辘辘,收拾好东西,回到厨房,就着蒜茄子,草草吃了一大碗米饭,然后倒头大睡。傍晚十七点三十分,绿豆准时冒了出来,叫醒燕赵。
此时,燕赵已经意识到,只有用黑狗血画成的道符才有驱鬼的功效,他又跑进燕老三住的屋子,翻箱倒柜,把能找到的所有黑狗血道符都搜了出来,装满挎包,与绿豆再次同骑一车,直奔野狼舞厅。
两个人赶到舞厅时,时间尚早,贺依婷等人还未到,燕赵叫绿豆先去二楼舞厅内占座位,他迫不及待的向三楼冲去。虽然人鬼殊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过女鬼兰雨曦之后,燕赵竟然无时或忘,总是惦记要再见她一面。
燕赵刚刚跑到二楼,在往三楼上的时候,被赵大胆从后面叫住,问他急匆匆的去三楼干什么?
燕赵没有心理准备,又不善于编谎话骗人,扭扭捏捏的说要去洗手间。此刻,二楼洗手间的门口空无一人,这一个谎言编得实在不怎么高明,不过,赵大胆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脸色惨白,左顾右盼,确定附近无人之后,把嘴附到燕赵耳边,神密兮兮的说,“三楼不干净。”
“什么不干净!”燕赵一时没领会赵大胆的意思,面带诧异,扫视了一眼三楼崭新的墙壁,“挺干净的啊!”
“不是说这个!”赵大胆压低了声音,“三楼有鬼!”
“啊!”燕赵大吃一惊,心道:难道赵大胆也能看到鬼!他试探着问赵大胆是不是睡糊涂了?
赵大胆一个劲的摇头,悄悄告诉燕赵:昨天夜里,舞厅散场后,他关好门,一个人在一楼值夜,估计是下半夜一点钟左右,他听到楼内有高跟鞋在楼梯上走动的“嗒”、“嗒”声音,中间还掺杂着铁链拖地“哗啦啦”的响动,一开始,赵大胆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三楼客房的服务员在上下楼,哪知道,那些古怪的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赵大胆实在躺不住了,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推开值班室的门,感觉声音是从二到三楼的楼梯间传出来的,他没有出声,打算偷偷的上去,看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搞恶作剧,捉他个现形,明天
向老板报告。
赵大胆蹑手蹑脚走到二楼半,发觉“嗒嗒”、“哗啦啦”的声音还在响,而且就在他耳边,可是楼梯间,却空无一人。赵大胆当时就觉得脑袋忽悠一下子,差点晕过去,等他稍稍清醒过后,他屁滚尿流的滚下楼梯,躲进了值班室,把门闩得死死的,电灯也没敢关,缩在墙角,瞪着双眼熬了一夜。
神秘的声音,整整响了三个多小时,鸡叫时才停止,赵大胆一边说,一边做贼似的瞄着楼上楼上,心有余悸。
燕赵暗暗好笑,心道:真难为你怎么会叫“赵大胆”这个名字!为了安慰赵大胆,燕赵开始睁着眼睛编瞎话,苦口婆心劝导他一定要相信科学,人死如灯灭,这个世界上是没鬼神的!你肯定是睡魇着了,等等。一边说,一边连拉带拽,把赵大胆拖到一楼,塞进值班室,告诉他好好的睡一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赵大胆性子憨直,不明白已经发生的事,怎么还能当做没发生!他摸着后脑,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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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赵大胆,燕赵确定兰雨曦一定还在楼内,他心中亦喜亦忧,再次跑上三楼,看到沙发仍在,灯光依旧,两名漂亮的女服务员正在走廊内穿梭来去,忙里忙外的为客人服务,哪里有半点女鬼的影子。
燕赵把身体深深的埋进沙发里,眼神像鹰一样,四下搜索,静静等待,晚上六点钟左右,舞厅内震天动地的音乐和绿豆呼唤他的声音接连响起,兰雨曦仍然没有现身,燕赵怀着深深的失望,缓步下楼,投入到舞厅喧嚣的红男绿女之中,几杯啤酒下肚儿,勾起了他文人情怀,愁绪更加难平。
这一夜,平安无事,燕赵心事重重,舞还没跳尽兴,便早早提议回家,绿豆也回了大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