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城门刚一打开。
两匹健马绝尘而去。
马上的两人正是司马遹和杜锡。
司马遹脸上虽有倦色,却是精神极佳,反而还透露出一股子兴奋。
两人直奔大将军杜预的陵园。
“来者何人?下马!”
司马遹和杜锡翻身下马。
“奉先帝遗诏,此处军马即刻启程,从今以后,所有人马只听令于太子!违者斩!”杜锡手捧兵符厉声说道。
“参见太子!”两千军马整齐地说。
这些人都是杜预生前训练的精兵,他们向来服从杜家。
杜预生前将兵有方,他的士兵极为服气。
杜锡也有贤名,这些人原本就对杜家父子极为忠心。
如今,杜锡既有先帝遗诏,又有兵符,还是杜预之子,这些兵马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众将士,今日随同本太子去捉拿叛逆者!”司马遹说完之后,便率先而行。
两千军马卷起阵阵旋风,呼啸而去。
“杜先生,拉拢朝中大臣之事便只有辛苦你了!”司马遹在半路便与杜锡分开。
按照昨夜商量的对策,司马遹说服了杜锡,他亲自带兵去捉拿潘安。
毕竟一般人还真镇不住贾谧!
杜锡怕司马遹出面会落人口实,毕竟私自调动兵马这是帝王大忌!
万一朝中大臣借机大做文章,贾后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司马遹会更加被动。
即使朝中大臣不说,贾谧结交的那些士子也会借机指责的。
哪知,司马遹淡然地说:“贾后连我谋反的信都准备了,她要打击我,是否多加一条罪也没什么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至于士子之口,我司马家行事,何时在意过他人之口?”
杜锡想了想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答应了司马遹。
司马遹带兵行至城内,太子府管事上前一步拦马。
“太子妃让我转告太子,说她已让宫内潜伏的内线在送给皇上的糕点里面加了泄药,至少今日早朝已无法正常进行!”
司马遹听后点了点头。
昨晚,他们如何商议都觉得此事给予他们周旋的时间太短了。
哪怕是司马遹及时捉到潘安,令他招供了,可是万一皇上听信贾后的话,强行把太子给废除了,他们都是徒劳的。
所以,杜锡决定在早朝之前去拜访各路大臣,特别是希望先帝时的老臣可以在早朝时能够出面为太子说话,尽可能争取一些时间。
只要皇帝下诏之前,司马遹让潘安招供了那么他们便有机会反转了。
只是这个机会实在太渺茫了,太子妃王惠风主动提出,她在宫内还布局了眼线,可以让皇帝无法上早朝。
只是此事风险极大,相当于谋害当今天子了!
一般人做不了,做得了的人,事后也定然跑不了!
可是,王惠风依然义无反顾去做了。
“你还有什么事么?”司马遹见管事似乎还有话想说。
“太子妃还有一事让我转告太子,她说如果皇上或者贾后追查到太子妃头上,请太子一定要主动上书请求皇上杀了太子妃以正国法!”
王惠风是想把事情全部都揽在自己头上,毕竟谋害皇上,这必然是死罪,她并不想连累司马遹。
司马遹听后,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
太子府管事对司马遹的表现似乎有些寒心,太子妃为了他,宁愿把自己甚至王家的性命都豁出去了,可是太子只是平静地一句知道了就了事了?
司马遹一甩缰绳,仿佛用尽全力把心中的憋屈发泄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太子,却要一个女人来为自己顶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