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烈这下更着急了:“若是穆王出任主审官,那他帮谁,帮我们?还是帮怀王?”
独孤懿在书本后咳了一声,依旧没有理会他们三兄弟。
独孤茂毫不掩饰的对着独孤烈翻了个白眼,道:“我们不需理会穆王的意思,只要能让他帮我们就可以了。”
独孤烈还想强辩什么,但见父亲独孤懿放下书似是有话要说,便赶紧闭了嘴。
独孤懿道:“志儿,穆王升任,你府中可送去贺礼?”
独孤志恭恭敬敬的回答:“年前按照规矩送了礼物过去。儿子想穆王从来节俭,想府中缺少珍玩美器,儿子便挑了些好的送了过去。”
独孤懿道:“我记得,府中曾经有一卷前朝开国大将樊靖所著的《樊氏兵书》,你去找出来,过会儿亲自给穆王送去。他是战将应该会喜欢。”
独孤志大惊:“父亲,可是前朝手稿,是您悉心收藏的······”
独孤志还未说完,就见独孤懿面有怒色道:“还不快去!”
独孤志遂郁闷的行礼而出。
独孤懿继续说:“烈儿,你先去内院,跟你母亲请安。”
独孤烈见父亲有意要支开他们,独留老三,心中顿起记恨之心。但他又不敢违逆父意,只好瞪了独孤茂一眼,也行礼而出。
现下,房中只剩下独孤茂与他父亲二人。
只听独孤懿叹了口气道:“老三,知道为父为什么留你在这儿吗?”
独孤茂揖手答曰:“儿子不知。”
独孤懿站起身又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独孤茂道:“我这三个嫡子中,你大哥老实木衲,二哥性子急躁,只有你最为聪颖机警,才智远在他二人之上。这么多年不管是在朝廷中,还是在家里,你都是父亲最放心的一个。”
独孤茂听到父亲如此夸奖自己,想着自己的才能终于得到了认可,正是极为欢喜得意。
哪知独孤懿口风一转,道:“但他们终究是你的兄长,你们是血肉兄弟。若他们有错漏,有未及想到的地方,你很该提醒他们才是,怎能看着他们出丑,你在一旁幸灾乐祸呢。”
独孤茂紧张的赶紧起身行礼:“儿子不敢。”
独孤懿冷笑着:“你不敢?你是以为父亲老了,连你这点心思都看不透了?”
独孤茂被吓得赶紧跪下:“父亲,儿子绝对不敢欺瞒两位兄长,请父亲明察。”
独孤懿道:“你是真不敢也好,假不敢也罢,为父不管。为父如今只对你说,这是最后一次。”说完他走到跪着发抖的独孤茂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脑说:“你们三人都是我独孤懿的儿子,承担着独孤满门的荣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比你早出生一刻,便永远是你的兄长。长幼有序,你要尊敬他们,保护他们。切莫学那小家子,只计较眼前得失,明白吗?”
独孤茂仍抖着道:“儿子明白了,儿子以后定然尊重兄长,多多···协助他们。”
独孤懿随即恢复那慈父般的笑容:“好了,你大哥估计还没走,你去找他,告诉他该如何去给穆王送这份礼,可真别让我这份宝物糟蹋了。”
独孤茂起身道:“是,儿子这就去。”说完便退出门去。
待他快步离开书房后才发觉,身上早已出了一片冷汗,他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恨,百般滋味涌入心头。
只见他咬牙望向独孤懿书房的方向,心中念道:总有一日,定叫你知道谁才是你可依仗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