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洗,蝶意楼前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她吐息收回御行的脚步,动了游街的恻隐之心。
反正她现在会御行之术,如今还在皇都之内,回相府也不过十几息的时间,玩儿一玩儿又何妨?
这么想的同时,她见到一个穿麻布衣衫的女子挎着篮子走向一个摊子。
她从广场周围绕过去,离那女子近些了,方凝气于指,设法将人唤到了一边。
“姑娘,咱换身衣衫呗……”
那姑娘嘿嘿两声,以为自己遇到了大傻子,立时把外衫脱下来了。
苏流月却是瞪大了双眼,赶忙逡巡了下四周,还好此处较为隐蔽,也没人看到。
促不妨的,对方竟然上来扒她的衣衫。
“都什么人啊,真是……”过了一会儿,衣服是换好了,对方也狂喜而跑,苏流月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她顺手给自己扎了个马尾,便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不过后来的行程,还是让她觉得物有所值。
虽说她大多是走马观花,到无人之处,甚至还会简单御行一段。
但不得不说,这种时光,别谈多快活了。
在相府之中,她被师父要求不能随意用法,只得修禅。如今出来了,虽技拙,但那种证明了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的感觉,实在太好。
跟梦一般。
在她看来,这是很小的一步,却足以撑着她走完以后的所有的历程。
然而,她此刻像是一只自由且美丽的蝶,却不知,如今皇都是一个聚集了豺狼的地方。
绯烟望着林间消失不见的身影,不由自语:“那是谁?有谁看清了吗?”
她身旁跟了几个侍从,还有青梓。
大家都不说话,她便用手上的木棒去抬那人的下巴,也不管会不会磕疼对方。
“青梓,你说。”
男子今日整个身体都拢在一个斗篷中,脸色比神灯节那日看起来更白,在阳光下,白得透明。
“回公主,只怕是一隐修者。”
就是不认识的意思。
“青公子看差了吧,明明就是那日同你比试的小姐。”其中一个侍从不由嘲讽。
公主背对着林子,自然来不及看,但是他们可都是看到了的。
“是她?”绯烟原本索淡的情绪突然被挑起,“追。”
苏流月还不知危险迫近,合乌巷实在是太有意思,各种奇巧器具数不胜数,她东看西瞧,心情好得很。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个人群明显更拥挤的地方,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广玉斋。
她立马想到了那刘二。
谁知没过多久,好巧不巧,便有一个佩刀官爷出来说,“好了好了,事已解决。刘二的玉佩在店中被人骗走,实则同广玉斋无半分关系。但掌柜的心慈,自掏腰包贴了五两银子给刘二。如今案子已结,双方也无异议,特告众,望周证。”
人群中响起碎语,甚至有人说以后也要来广玉斋闹一闹,五两银子可不少嘞。
苏流月站在人群中,看那刘二从里头出来,没什么表情。
她想了想,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