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副螺旋桨停机了！”崔佛火急火燎地操控拉杆，让直升机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停下来，差点就撞到了山上。

“快绕到他侧面去！”麦克差一点摔出了直升机。

地面的富兰克林已经通过火箭弹的发射判断出了奥尼尔的躲藏点，掏出了战斗手枪冲向了那块两米高的大花岗岩：“别动！”

“动一下要你的命！”富兰克林瞄准了这个比自己高一点的男人，后者放下了火箭筒，显得十分不甘心：“你看起来不是坏人，但你也是那个恶魔的朋友吗？”

“那才不是什么恶魔，他是我兄弟。”富兰克林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奥尼尔大笑了出来，那种笑声是毫无喜悦、充满痛苦的大笑：“你是说你是那个输不起的、把我们整个庄园夷为平地的恶魔的朋友吗？是我看错了，你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恶魔！！！你们都是恶魔！！！都是恶魔！！！”

恶魔？

仔细想想，虽然和崔佛接触的不多，但也能看出来这一点了。我称作他为我的什么？兄弟？

“你连和你一起长大的发小都不相信，居然相信一个外人？”瑞奇的话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我为什么这么急于相信别人？是因为我无法相信拉玛和塔泥莎吗？

连火车都无法压碎我们的友情，为什么为因为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破碎了呢？

是啊，我有些凌乱了。那天晚上说的话......

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也许，也许我应该再找他们谈一谈。

奥尼尔趁着富兰克林分神时，掏出了自己衣服口袋里的手枪！

已经绕到一边的直升机上的麦克看见了！

“砰！”

两人同时中枪！

“富兰克林！”麦克和崔佛惊慌失措地喊道，马上降落了直升机奔去他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我没事，伙计们。”富兰克林从地上坐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衬衫——那里面是防弹衣，“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开枪一定要打头。”

三人重新返回了直升机，一路凯歌。麦克一边笑一边拍着富兰克林的肩膀称赞道：“多亏了你冒着中枪的危险牵制住了那个混蛋，不然我们就要空难了你知道吗哈哈哈......总之，太谢谢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歇菜了呢。”

“要谢也是我谢好不好？他是来帮我的。”崔佛回头来也拍了富兰克林的肩膀，“谢了，富兰克林，咱们哥仨终于又在一起了！”

是啊，自从梅利威瑟货船事件之后，他们三个就没再聚在一起过了。以后的机会也许就更少了，尽管富兰克林很想和他们多待一会，诉说诉说自己的苦水，但想到有些事终归要自己面对，而且这种事情想必麦克也没什么太好的建议——人心叵测啊！于是他便打消了寻求麦克帮助的念头：“什么都好，能不能把我放到洛圣都的边上？马丁可一直在盯着我。”

“马上就好。”崔佛掉转机头，朝西部高速公路、洛圣都进城方向前进。

“所以，崔佛，你是不应该告诉我们为什么奥尼尔兄弟想干掉你了吧？”麦克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啊？”崔佛一愣，“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在来的路上？”

麦克气得七窍生烟，这家伙分明是不想说：“你只说了他们抢了你的生意，但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要杀你。”

“我没说抢生意之后的事吗？”

“没有。”麦克铁了心要知道。

“好吧好吧。”崔佛依然是这样，有些事我不会主动告诉你。但只要你问了，我就如实相告，“你了解我，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于是就开着轰炸机把他们庄园扫荡了一遍。”

“啥？”麦克和富兰克林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没记错和看错的话，刚才死的那三个应该是奥尼尔、奥尼、厄尼。”崔佛每说一个人名就敲一下座位扶手，“我在庄园还杀死了瓦尔、瓦伦、van、戴尔、道尔、丹，还有其他人。也许那三个家伙是想报仇之类的，我不在乎！你们不要搞混了！我才是受害者！那么大的订单被抢走了啊！”

“好好好，你是受害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两人摆摆手，心里想着早就应该想到的。

飞机把富兰克林放下，随即飞向了沙漠中心。

麦克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和崔佛。

崔佛点头表示认可麦克的话。

望向仍旧热闹非凡的洛圣都城区，富兰克林又一次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的黑暗。他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向前走去，拨起了电话。

“我是拉玛.戴维斯，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在滴声之后留言，滴——”

“拉玛，是我，富兰克林。我承认我那天说的话有点过了，我现在想和你道个歉。我只是很不明白，我们十五年的友情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们都太紧张了，塔泥莎也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好好谈谈。老兄，不要在生闷气了，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闹了别扭喝几杯啤酒就好了，你定个时间，咱们三个聚一聚。”

“我们还是好兄弟，对吗？”

留言结束。

这座城市真的绝对不会让你觉得无聊呢。

......

梅利威瑟大楼。

“老兄，机票和护照在这里，USA1419号航班。按照你的要求，经济舱，而且旧金山也离洛圣都很远了。”德凡说着就把上述的证件交给了唐。

唐接过证件，也许他的确尽全力忍耐了，但德凡还是看了出来他笑了，虽然不明显。

“你的两个保镖会坐在你旁边的，我都安排好了。”德凡补充道。

“你真的有这个觉悟了吗？”唐站起来，盯着德凡的双眸问。

“你已经问过我无数次了。”

“好兄弟。”即使是唐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忍不住了，眼含泪花地紧紧抱住了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值得他信任的人，“感谢你这么多年都在支持我。”

“我也得感谢你让我如愿了。”

......

CIA大楼。

“局长，证件都在这里了。”ULP握着一个档案袋递给了米歇尔。

米歇尔扔下手中的纸币，急不可耐地拆开了密封袋，掏出了机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USA1419......经济舱？旧金山出发？你还挺聪明的。”

“别把我说的那么没脑子行不行？我吃的铺成的路比你走的路还长呢！”年过半百的ULP第一次拿出了前辈的气场，他可忘不了自己当初是被安排为‘监督年轻局长’的头衔担任的副局长。

但是米歇尔确实很厉害，这两年来就让CIA和FBI在圣安地列斯的争霸中占据上风。这就是中国的古话——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米歇尔把机票放回了袋子里，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其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们马上就要真的变成去巴西旅游的游客了，实际上他们所有人都没去过巴西。”

“我是说资金。用来在拍卖会上碾压全场的资金准备的怎么样了？”

“能带的都带上了。而且我有个问题，我听说德凡不会跟着唐一起去，咱们这边的骨干成员都走了没关系吗？”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一个城市的CIA和整个美洲比起来孰轻孰重？”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把任务正义化呢。”

“笨蛋！没有世界就没有利益！没有权力！没有男人！”米歇尔面不改色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就是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的原因你知道吗？”

......

罗克福德山某公寓。

克劳德把自己最后一件行李——狙击枪装了进去，当年他就是用这把枪刺杀了利昂家族的教父萨尔瓦多，威震自由城。

生化实验室？

梅利威瑟？

神经毒素？

世界毁灭？

这一定是最激动人心的任务了，中国有个姓周的人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来吧，来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森林世界里，想要活命，既要有勇气。如果没有一代人对上一代人的叛逆和反抗，也许我们现在还生活在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

......

玛利亚海岸酒店。

汤米躺在太阳椅上小憩，手里依然握着那根精美的手杖。这到底是什么？《启示录吗？

神明用翻天覆地的灾难席卷人间，来告诫并惩罚人类的罪行。最后那些顽固不化的愚蠢人类死在了他们的手里，而基督则带着忠实的信徒重建世界——属于他们的世界，共享幸福，得以永生。

唐.波西瓦尔，你现在就要扮演这个神明或者基督，来宣传你的启示吗？

上帝早在本拉灯时代就挂掉了，我们现在追求的是多元化的信仰。

也许这个世界的确很黑暗，但没有到要净化的地步。

......

5月31日，14：41。

崔佛最后看了一眼家中的帕特丽莎、小罗，前者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和他做沉默的告别和嘱咐。从那一刻开始，崔佛就下定决心，要活着回来。

完成任务！活着回来！

“走吧。”麦克只吐出了这个词。

越野车，席卷尘土，向旧金山走去。

也向希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