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他那双无神的眼睛才终于出现了些许光芒。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审讯官别在胸前徽记,白倾迟疑的张开了口,发出了颤抖微弱的声音“我……可以走了?”
抬起头的一瞬间,那面镜子里的自己就出现在了眼前,但是他迟疑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头发那么凌乱?为什么脸上有那么多的淤痕。
他想起来这些痕迹是审讯时被人一拳又一拳用指虎揍在脸上时留下的,钢铁透过皮肤敲击在骨骼上,每一次都代表着让人窒息的钝痛。看着这些伤痕竟有些庆幸没有伤到眼睛,但是他从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
视线又回到了审讯官胸前的徽记上,白倾忍着嘴角的疼痛再次张口问道“既然……我可以走了,能不能把我的徽章还给我……”
审讯官却用一副惋惜的神情替代了回答,并从一个纸袋里拿出了两大瓶黑色的胶囊,这结果走到这里,白倾就已经料到。
造成今天这种结果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所执行的任务失败了。
“封印剂……食用后立即起效,十二个小时服用一次,直到你死前都不能停药,我们会定期将要送到你的住处,在你死后裁示局会回收你的尸体,在这之前如果你想动什么歪脑筋,裁示局会提前对你进行回收,无论生死。”
白倾迟疑的点了点头,看着审讯官将胶囊装回了纸袋,塞在他的怀里。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刚从一个噩梦醒来,又堕入另一个噩梦,自己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要被命运如此的对待?
“想开一些,这对你来说也许是最好的了,毕竟能够作为一个普通人活过这一生也不错,不用担惊受怕,裁示局会做好保密工作,不用打打杀杀挺好的。”审讯官站起身走到了白倾的面前。
白倾坐在椅子上仰望着他,不知道审讯官还想干什么。
而就在这时,审讯官将手放在了白倾的脸前“算是临别的礼物吧……这几天委屈你了。”
说完这话审讯官的手中就绽放出了一团光满,随后而来的温暖便覆盖在了白倾的脸上,那种温暖他很熟悉,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脸上的伤口在魔力的作用下一点一点的愈合。
当光芒散尽白倾再次朝着镜子看了一眼,除了头发依然凌乱外,脸上的棱角,高耸的鼻梁还有锋利的眉眼都已经恢复成原状。
他看着审讯官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而审讯官却苦笑“哪里的话,白裁示官,以前还受过你很多照顾呢。”
走出审讯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局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表情看着他,曾经的同事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是白倾却并没有理会他们,毕竟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就在白倾想要走出办公室时,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小心”将一杯热咖啡洒在了他的身上并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孩名叫云泽,虽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显得格外的正派,但是眉眼中却透露着算计,嘴角还残留着尖酸刻薄的痕迹。
白倾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衬衫,忍着炽热的疼痛,看着云泽淡淡的说了一句“云先生有何贵干?”
他并不喜欢这个人,此次遭难说不定就是这个人的杰作,虽然对此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云泽见白倾语气凉薄便阴阳怪气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来为白长官送行,好歹我们也是那么多年的同事了,这么多年受了您这么多照顾,送送你是应该的!”
白倾并不在意云泽的话他面无表情的说“不必了,你就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发光发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