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坤舌尖轻抵上颚。

告诉露西尔这只是自己的猜测？

别开玩笑了。

神圣大陆这片土地上，曾经有个吟游诗人说过这么句话。

“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能够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头顶上灿烂的星空，另一件，是我追随父的脚步。”

圣梵蒂冈教廷在对大陆的信仰输出方面，向来跋扈而不讲道理。

以至于人们甚至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帝国的权利更大？还是教廷的权利更大？

毫无疑问，大部分人会选择前者，你问他为什么，他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只会用最低廉的解释，来辩解这是父的指引。

荒唐。

所以，同为圣梵蒂冈教廷修士的露西尔，在对尼坤有了大致了解的情况下，她很难想象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做到出其不意？

某种程度上，这个奇怪的家伙，和那个叫康斯坦汀的年轻学子，有着惊人的雷同。

“在着之前我能问您两个问题么？”

露西尔没有说话，点头。

“您看过《内西斯密谋》这本书吗？”

“没有。”露西尔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书籍，确实没有找到一本叫《内西斯密谋》的书籍。

“您知道来自卡廷森林的杜克公牛吗？”

露西尔点头，仅次于八大徽章的杜克公牛，是帝国二线家族的翘楚。

虽然没有挤进帝国权利阶梯下的第一梯队，不过人们私下里已经习惯他们另一个称呼，第九徽章。

低调，不谙世事，不管是御前会议，还是六部乃至是参议院或者众议院，都没有杜克家族的参与，更不用说像紫曜花这样对金钱至高的追求，而鹰派的作风，让这头来自东南部卡廷森林，整日享受肥沃滋养的公牛，有着不属于南境的燥热和激进。

他们只热衷于一件事，横冲直撞。

杜克公牛血液里的狂热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凸显，如果遇到一名同样梯队的贵族在得知你是一名来自卡廷森林的杜克家族，他们一定会问你，是红色还是蓝色？

不要在这样的问题还还抱有一名贵族的不屑和骄傲，这是成色十足的尊敬。

没有什么能比一名家族内部信仰的划分，而让众人记住他们。

杜克公牛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如果这个时候高傲的告知对方自己来自红色阵营，相信你会获得一个认同的拥抱。

如果来自蓝色，非常荣幸，他们不渴求和你拥抱，拉近距离，他们会由衷的敬佩你，一个肯为内心信仰斗争的战士。

而成为一名杜克家族的一员，在6岁的时候，就要进行一次信仰归属的划分，红色是教廷圣梵蒂冈忠实的信徒，有着让人咋舌的信仰根基，而蓝色则是崇尚奥林匹斯众神，将毕生都奉献给追寻英灵殿的信徒，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众神的私生子”。

相比于“众神的私生子”这样噱头十足的称呼，让众人艳羡和恐惧的是杜克公牛家族内蓝色阵营中对英灵的虔诚，杜克公牛每一位出生在卡廷森林的第二代，都天生的拥有一名宿灵的陌生认主。

这已经不是“众神的私生子”能够形容的天大恩赐，而是极端的荣耀，也是让帝国数以百计的家族对杜克公牛底下高傲头颅的筹码，这包括那头习惯吃恕心草的卡洛斯白熊---路易王室。

在帝国还没有第一座圣赫勒神学院，没有一名叫康斯坦丁的年轻学子用自己弱不禁风的肩膀抗起教廷的审问时，来自卡廷森林，这头以“横冲直撞”为族语的暴躁公牛，是第一个敢公然向教廷递交书面文件，阐述自己家族特殊阵营划分的第一人。

也是唯一一个在某种意义上得到教廷妥协的家族。

尼坤曾经在看《众神》中一直拿杜克公牛和帝国最煊赫的金雀鸢尾花作比较，发现二者不相上下。

“《内西斯密谋》是一本宣扬众神英灵的书籍，在圣伯多禄时代，它是禁书，一直存在大弗吉尼亚教堂的某个角落里吃灰。”尼坤双手抱胸，继续道，“而在上个月的弥撒结束时，它竟然公然的出现在分区督主教的掌台上，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教廷决定和奥林匹斯的万神殿分享信仰这块蛋糕？”

他觉得这个解释稍微有点牵强，总比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进来吧？别闹了。

露西尔轻挑眉头，单手托腮，她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趣极了。

不知不觉中，露西尔的手，离开了那只鹅毛笔。

奇怪的是，那只鹅毛笔竟然自己在书写？

“不知道我的回答，您还满意吗？《浮世绘》的创始人。”

“有趣极了，不过相比于您做的米饭，它真的很美味。”

“所以，您愿意花10000个金币，在来一份嘛？”

这次，轮到露西尔目瞪口呆了。

别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