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米崔做好准备的计划落空，眼看着十个手指一点一点地向后移动，心想着自己传送到高空或是被深埋在地下的情况，他马上徒劳地在上面施加了全身的力气，可惜只是缓解了一毫米的距离。

“它会不会自己消失？”他问道。

“不知道。”月倾云的状态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不过能量是有限的，总之，不能松手。”

狄米崔正要说些什么，眼角瞥到悬浮车从漩涡的一旁绕了过来，调整方向。

特么的，都把这家伙给忘了。

“先行者可真是叫人惊讶。”“老大”的声音有着一丝起伏，“我还以为你们死定了，逃掉了三个吗？真是麻烦，为什么就不松手呢？这样还能减少点煎熬。”

该死的家伙，有本事自己下来试试？狄米崔懒得浪费唇舌，他飞快地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逃脱困境。刚刚是怎么做到的？能打开就一定能关上。

和荒野中的那次一样，施展出了超过自己理解的能力，有什么窍门？有什么是相同的？狄米崔的大脑不断思考，判断，分析，但是什么也没想出来，他的思绪简直就是一个杂乱线团。

特么的！

巨大的吸力如影随形，即使拼尽了全力，身体还是被渐渐吸过去，一点点地看着自己迈向死亡。

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思考啊？

而且，好痛，头都要炸开了。他紧咬着牙，甚至有些没法控制自己的双手，疼痛在他思考的时候升起，侵蚀着他的大脑，填满所有的感觉神经。

狄米崔的手颤抖起来，上面施加的力量不断流失。

“喂！狄米崔，你没事吧？”月倾云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旁边的不对。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狄米崔想笑，却笑不出来，他连回话都没有力气了，双手终于开始滑落。

“老大”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没什么耐心：“人要学会放弃，还是让我来帮帮忙吧。”

两枚熟悉的导弹飞射而出，只要联想到它带来的死亡，不管是淡淡的尾焰还是污浊的黑烟，看上去都令人赏心悦目起来。

好了，你这下真的帮上忙了。

狄米崔终于可以放弃这无用的坚持，他松开手，不再和脑子里面的剧痛搏斗，任由漩涡的吸力捕抓到自己，然后他的身体和带起的烈风一道以顺时针的方向旋转，直到没入漩涡之中。

最后一秒，耳边隐隐传来爆炸的轰鸣，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识。

吞没掉两个人的漩涡继续承受了两轮轰炸，终于承受不住，开始解体。

“老大”的声音不太高兴了：“该死的，这么巧？”他就是没法判断漩涡的能量还能支撑多久，才决定推两个人一把，要不然继续下去说不定被他们找到了关闭的方法，然后重新开启——那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