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晰若轻声道:“你没变,还是这般的聒噪,吵闹。”
商羽勉强一笑:“陛下也没变,还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安静,跟个病西施似的。今日没戴面具,是打算一会儿回密室休养吗?”
蓝晰若摇摇头。
商羽又道:“你的手指这般冰凉,脸色也甚是苍白,是又犯病了么?”
蓝晰若的声腔终于温软了一些,道:“无妨。”
商羽微低了低头,惭愧道:“我太笨了,没能给你带回凤凰髓来,若是此刻能有那凤凰髓入药,或许还能减轻一些你的病痛。唉,真可惜……”
蓝晰若缓缓放下了手,端坐直身子,打开一本奏章,执起朱笔,道:“要解七泪蛊之毒,还须七味与之相对的解药一齐服下,方可解毒。只那一味凤凰髓,食了也无用,没有什么可惜的。”
他悬腕盯着那奏章反反复复的瞧了半晌,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眼里,索性丢了朱笔,将奏章合上,端起桌边的莲子银耳羹来,道:“把这羹喝了。”
商羽自他手中接过瓷碗,舀了一勺,一尝,道:“凉了。”
蓝晰若道:“喂我。”
商羽皱眉:“可是羹凉了,会吃坏肚子的,要不然我叫他们拿去热热……”
蓝晰若道:“不必。”
商羽无奈,只好舀起一勺羹汤,送至蓝晰若的唇边。
蓝晰若张嘴,刚要去喝勺中羹汤,商羽忽急急收回了拿勺柄的手,道:“这勺子我刚用过了,那我们岂不算是间接接吻……”
蓝晰若伸手掰过她的手来,喝了勺中的羹汤,道:“无须间接,你的唇,朕早已尝过了其中之味。”他一根手指轻轻点上商羽的唇间,拉长了语调道:“你不愿用勺子,莫不是想要以嘴相喂?”
商羽登时涨红了脸颊,忙舀了一勺莲子羹,递于蓝晰若唇边,说道:“陛下,吃羹,吃羹……”
蓝晰若喝了口羹,问道:“出了一趟宫,都遇见了什么新鲜的见闻?”
商羽一拍脑袋,叫道:“哎呀,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呦!”
一激动,莲子羹从碗中荡出,洒了蓝晰若一身。
商羽看着这龙袍上的污渍,忽的冒了一脑门的大汗,神色微窘,急忙浑身上下的去摸手帕,可惜手帕用时方恨少,什么也没有摸到,只好用自己的袖子擦上污渍处。
蓝晰若寻出一方帕子,送至她的面前,嫌弃道:“这就是你要干的正事?世间的女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
商羽接过帕子,边擦边小声嘟哝道:“这就叫作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嘛,有我这样邋里邋遢的女子,也就会有你这样随时随地都带着手绢的男子,有什么可稀奇的……”
将将的擦净了衣袍,商羽这才一抹额头上的大汗,道:“皇上,有人买了数百车的火药,就埋伏在平凉京都,想要炸死你,这几日出门时,可一定要小心一点!”
蓝晰若忽一皱眉:“此事你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