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玉稔的人,我在妖皇宫唯一信得过的就是临羽的人。
膳房和西宫废弃的朱薇宫,都潜着他的旧部。
我不知临雪对他的势力知晓多少,不敢贸然与其联系,只唤来一侍从,着他去膳房点了两道菜。
“一份核桃酥,不要黑芝麻,一份豆芽菜,要不打捆的嫩芽。不用摆盘了,出锅直接端来就好。”
“是。御史还要别的吗?只要一素菜一点心实在单调的很,不妨再加些肉菜,温一壶美酒。妖界以妙霖清瑶最为有名,御史住下以后,还未曾喝过。”
这侍从长得满面妖娆,说话还是不是向我抛着眉眼,大抵是听闻了本姑娘的“癖好”,这厢过来颇有自荐枕席之意,已是毫不遮掩了。
我瞬感头痛万分。
此等人想要抓紧一切机会“上位”,必定要日夜盯着我的行踪,等待可钻的空子。有他在,我的任何行动怕都要不方便了。
“好,剩下的你便看着办吧。但是我要的菜,一定要说明要求,可不能弄错了。”
“是。”
看他得意地下去,我的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天色渐黑时,侍从端着酒菜入室,一层宽松墨纱裹衣,若隐若现,正是应了我此前的猜想。
“你叫什么名字?”我抬眸,故作几分传闻中的样子。
“奴叫茗柏。您唤我阿茗就是。”
他躬身向前给我斟酒,身子借机向我靠了靠。
芙蓉花香染纱裳,梨花细粉填甲缝。他在所有打扮中都用了“心思”,今夜定然是志在必得。
若我没有猜错,这些酒菜里面,也都被他加了东西。
呵,身为男儿身,当真是委屈了他。
酒杯渐满,酒壶落桌,极为细小的“啪”的一声,正是壶内机关转动的声音。
他给我夹了一口菜,嘴里说着介绍的说辞,又自然地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奴敬您一杯,愿您岁岁欢喜,日日快活。”
此刻我不得不感叹六界文化博大精深,此间景象,正赋予“快活”别样的深意。
我笑着举杯,将酒一口饮尽,给了他继续殷勤的机会。
三五杯过后,我佯装意识不清醒,颤颤巍巍地像床榻走去,他见势来扶我,到榻边坐下后,他借机与我靠近,我着实忍到了极点,挥袖将他迷晕了过去。
“娘的,男的犯起贱来,真是比女人还可怕。”
我将他放在床上摆好,待到亥时临羽的人来到时,我已有足够的时间乔装打扮,收拾随身之物。
“大公子座下“七子”乐颜,拜见帝君。”
“衣服给你备好了,换好衣服,此间就交给你了。”
“是。”
一份核桃酥,不要黑芝麻,正是个“亥”字。
一份豆芽菜,要不打捆的嫩芽。便是“嫩”字不要“束”。不用摆盘了,出锅直接端来就好,即是无需纹饰,去“文”之意。
这上下一串联,便是:亥时相见,需一女子。
乐颜穿好我的衣服,幻化了我的样子躺在床上,“帝君一切小心,那二位智勇双全,前方尚未寻到二位的尸身,便也算是好消息。”
我点点头趁着夜色潜出妖皇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