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熬几天,唏哩呼噜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推糜黍;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守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司徒云半靠在床榻上,看着皇帝特意派来的伶俐小太监给自己讲故事逗乐子,对皇帝的看法悄悄发生了改变。
原本他以为太子造反失败,太子的所有妻眷孩子被皇帝赐死,自己因此才被人灌了鹤顶红。但是后来皇帝对他的关心并不做假,即使是他被判定为再也无法清醒的植物人,皇帝都没有放弃对他的救治,珍稀药材更是花费无数。这就令他产生了费解,因为没有原主的记忆,他也不敢轻信周围人的言语,只能自己慢慢琢磨。
虽然一年多司徒云都处在植物人的状态中,但是他的耳朵早在几个月前就可以听到周围人的言语了,在清醒后才知道,原来晚上经常一个人对他低声私语的竟然就是当朝皇帝。而这位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的皇帝,已经执政四十余年皇权稳固,虽然手段凌厉,但还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冷酷。至少他对前太子还是心痛大过恼怒,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死人依旧全力救治。
自醒来之后,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身体依旧虚弱的不良于行,只能长时间卧床休息,但是通过皇帝之前过来透露出的信息,以及这段时间,司徒云从周围伺候的人口中不经意的流露出的线索,大概拼凑了出了太子谋反的部分真相。
无非就是皇帝虽然年老,却依旧攥紧手中的权利毫不放松,太子年富力强却只能被二把手的位置限制,不能随心所欲,在下属的鼓动以及其他兄弟的步步紧逼下,孤注一掷的为了上位拼死一搏。岂知他的所有图谋早被精明的帝王发现,不光是太子,就连其他暗搓搓准备渔翁得利的儿子的一举一动,也被帝王看在眼中。
可是皇帝并没有提前制止,而是一直冷眼旁观,直到太子带兵逼宫,大皇子打着平叛的名义带人冲进皇宫,三皇子打着营救皇帝的名义同样带人擅自闯入皇宫。等所有人杀红了眼,皇宫内血流成河,几个儿子当着皇帝的面,穷图匕现,互相刀剑相加时,皇帝才不紧不慢的通知九门提督带人冲了进来。
一场轰轰烈烈的造反行动,闹剧般的结束了,即便是清洗了很多遍,但大殿上的血腥味依旧持续了数个月不散。三皇子当场被大皇子捅死,太子饮恨当场横剑自刎,大皇子则被太子手下涂毒的暗器所伤,中毒而亡。太子的女眷跟孩子,是太子自己给心腹留下的命令,只要逼宫失败,就毒死这些人,陪太子一起上路。
对于太子这种刚烈的性子,经过末世的司徒云是一点儿都看不上的,在末世那样艰难困苦的环境下,人类不但缺吃少穿,还要对付越发聪明强大的丧尸,跟各种变异的动植物抢占生存空间,那是何等的艰难困苦,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与天争命。太子的这种做法在司徒云看来就是懦弱,对生命的蔑视,死不足惜。
司徒云现在身边伺候的人,除了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胖余以外,不论宫女太监,都是皇帝亲自从自己身边调派来的心腹,就连给他诊脉的林御医也是皇帝本人的御用大夫,太医院首座正四品的太医院院使。
跟司徒云有关的一切琐事全部都是皇帝派心腹办理,并且对于他的事情完全的保密。整个大庸朝除了皇帝跟伺候司徒云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皇帝不但让司徒云住在了皇帝专属寝宫太极宫后殿,还彻底断绝了司徒云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新年大宴前夕,皇帝忙完公务来看司徒云,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云儿,你父亲之前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朕也是迫于无奈,你不要怪皇爷爷,皇爷爷也是没办法。”司徒云轻轻的握住了皇帝的手,默默地无声安慰他。
皇帝看了司徒云许久,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但是最后,他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司徒云的发顶,道:“好孙儿,你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忘记以前的不快。皇爷爷会帮你扫平障碍,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那些害了你父亲的奸佞之徒,皇爷爷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就在司徒云迷茫糊涂,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在新年封印的当天,皇帝在前朝扔下一颗巨雷。他来了一个爵位大派发,大肆加封了所有还活着的皇子,从四皇子到还在咿呀学语的最小的儿子一个都不少,从亲王到郡王、贝勒、贝子,人人有份,最后更是追封已故前太子为忠义亲王,大皇子为直郡王,三皇子为诚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