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这么怼她了?”
听薛沉鱼说完她在花厅跟杜夫人的交锋,杜婧鸢脸上的笑容实在控制不住了。
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爽过——那个不可一世的杜夫人,也有被人怼得无言以对的时候。
她满脸铁青啊,光是想想杜婧鸢就是能从梦里笑醒过来的程度。
要不是薛小鱼亲口说的,她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是啊,看你母亲不顺眼很久了,今天有要事,没功夫跟她瞎耽误,所以索性气一气她。”
薛沉鱼百无聊赖地说完,咬了口果脯,又反问她,“怎么,你要替她讨个公道?”
“讨什么公道,我谢谢你都来不及!”杜婧鸢万分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姐妹你真的涌啊,干了我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末了,她又叹了句,“只可惜没有亲眼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太遗憾了,那样的场面可是千载难逢呢。
薛沉鱼登时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幸灾乐祸?”
“这怎么能说是幸灾乐祸呢?这叫仗义执言,我那不开眼的娘被你怼了本就是她活该。”
“你会和离明明是贺敏之的错,她却不提贺敏之挥霍你嫁妆,也不提他在你眼皮子底下与他表妹通奸的下作事,只会说你是和离之身来攻击你。”
“和离怎么了?既没有作奸犯科,又不吃杜家的米粮,她操的什么闲心。”
薛沉鱼忍俊不禁,“她自然也是为了你的闺誉着想,怕你跟我往来过多,传出去叫未来夫家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不美了。”
“而且你不想想,你离家两个月,这风声可是一点都是没有露出去。除了你身边人,其他人都以为你这两个月是染了病在家中静养。”
也就是因为将军府上下的嘴都封严实了,所以陈明轩才会至今都没有发现他喜欢的杜姑娘和未婚妻杜大姑娘是同一个人。
杜婧鸢下意识撇了撇嘴,“她才不是为了我,她只是想让我当个完美的商品,好将我卖个好价钱、替她的好儿子铺路。”
收到这些她心里就不舒服。
要不是她真的喜欢陈明轩,让她嫁给一个庶子,这婚事她是宁可死,也绝不会答应的。
“好了,不说那些烦心事。说点开心的。”
杜夫人拿杜婧鸢待价而沽的商品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用女儿的婚姻当利益交换的功利心,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却还要装出一副对女儿好的慈母嘴脸。
实际上,她若真的是为了杜婧鸢好,便不会削尖脑袋地硬要杜婧鸢挤进国公府去。
单论身份地位和门当户对,陈明轩是有几分才华,可在国公府他就是个庶子。论嫡论长都轮不到他,更遑论继承国公府的家业了
比他更适配杜婧鸢这个将军府大姑娘身份的读书人多了去了,京城文官家嫡出的公子就有不少,而且那些人家都是家学渊源的。
但杜夫人却很满意陈明轩,因为他有个国公府的出身、哪怕是庶出,也是国公爱妾所生,背后还有一位得宠的贵妃——
哪怕陈明轩如今不愿意主动跟国公府来往。
不过,薛沉鱼也是不希望阿鸢一直被这个事牵绊着,想起来婚事就只有满腹的委屈和怨念。
而且,阿鸢总归是要嫁人的,与其日后让她被杜夫人安排着嫁给一个她不认识不喜欢的,倒不如嫁给陈明轩这个和她两情相悦还有才华有前途的青年才俊。
“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开心的?”杜婧鸢单手托着下巴,兴趣缺缺,刚刚还幸灾乐祸的劲儿都没了。
“回府那日,我虽然靠着季敏柔那套侥幸逃过一劫,没有被围剿。……”
“但自从进了后院,杜夫人便不让我出门了,说我既然出门一趟在外面吃了亏,学乖了,那从今往后更要安分守己地待嫁。”